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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法的最高境界 | 金熙长谈书法美学

2025-08-22 09:32 来源:网络

原文标题:著名隐士金熙长谈当今书坛的几个层次,兼评某美术馆馆长提出的“当今书坛五大类”

 

 

(上图为金熙长书自撰联)

当代美学家宗白华分别在其著述《意境》及《美学散步》中认为书法是在其他艺术领域里最难创作,最难欣赏的艺术。在当今书坛里书法家非常多,但书法评论家甚少,尤其书法美育倡导者更是凤毛麟角,随着自媒体的普及,每个书法工作者及爱好者都在其自媒体上发表其作品及观点,这本来是好事,但有相当一部分人,认为自己是在批评书坛怪象,却殊不知又将读者(观众)带入另一个误区。

近日我们就视频号上有位某美术馆馆长公开演说“当代书坛五大类”,请教了我们的老师——当代著名隐士金熙长先生。隐士先引用明代王廷相的思想说,知一事而行一事,行一事而知一事,此谓真知。如果只停留在前面这个知,那是知识之知,而非自悟之知,即:“言者多不顾行,谈者未必真知”之人,要想真知,必须有真实践、有真作为,而想在书法艺术上获得“真知”,非数十年临池者不能为也。


我想金熙长老师较前说过这样一段比喻,武林高手对决,第一百名,第九十名以及第十名、第三名皆不知第一名的高妙之处,只有与其相近的第二名方知一二。因为第一名如果有五十年的功底,那么与其相近的高手,至少也有四十年以上的功底,而排名较后的乃至围观者,可能不到十年,甚至没有一年功底,却到处在指点头名状元的是非对错!听了老师这番教导,我们心中的疑惑已经明白了大半,接着,隐士就视频号上关于某馆长的“当代书坛五大分类”,提出了他的不同观点。

 

 

(隐士金熙长书法)

 

 

(金熙长榜书《瘗鹤铭》尺八屏十八屏局部,详细可搜索)

首先,金熙长老师肯定了他的一些正确的观点,如第一类的“江湖书法”,隐士也是痛心疾首的,但他说不能将所有的“老干部体”都归为“江湖书法”,因为有很多有修养的老将军、老前辈,他们的书法造诣就非常高,甚至很多专业书法家都不及。所以他认为“老干部体”这个用语本身就不严谨。

对于第二类,某馆长在其视频号中说,展厅书法:完全是为了挂到展厅给别人看,追求视觉冲击力和所谓的艺术效果…,这类作品往往比较空洞和浮夸,作品很难看到书者的学养和思想内涵,典型代表就是草书×人展以及当今的国展书法作品,基本都属于此类…后面还说了很多比较尖锐严厉的,我们就不在这里赘述了!


老师说这位馆长先生说的第二类书法家,初听起来好像很痛快,因为是在说别人,但细想极恐,因为他说的过于以偏概全了---不否定当今参展者有存在作品浮夸无内涵,也有部分书法家是为了入展、获奖,去拉帮结派混圈子,但大多数年轻人为了生计,为了谋出路,有些教育工作者也想多吸引一些生源,他们也努力了尽心了,我们应该多点包容与鼓励,不宜过于指责,甚至将“败类”与“流氓”的标签都用了,大可不必。假以时日,他们经过不断的进修及充实,本世纪有成就的书法家就可能诞生在这个群体。

 

 

(上图为金熙长书自撰联)

 

 

(金熙长书自撰诗新作)

接着这位馆长将“行为艺术“归为第三类,他说,“这类的特点,在书法的工具和创作形式上搞创新,代表人物就是曾×邵×,搞这类“行为艺术”的人一般心智都比较强大,甚至比较变态,精神往往分裂”。

金熙长老师说;口含黄连者,一切食物皆苦,口含蜜饯者,一切食物皆甜。对于艺术批评,我们习惯只谈艺术本身,切忌说人,尤其将“变态”“精神分裂”等标签拿来贴人,更无必要。古今中外也有很多大家的心态精神在常人看来是不正常,而他反而觉得议论者不正常。


再接着某馆长评第四类书法家,他说,第四类,集字仿古:这类人的特点呢,是死学古人的外形,照猫画虎不求甚解,属于典型的书法工匠…。典型代表人物管×、陈××。


金熙长老师说:如是外行人听他说这一段话可能会觉得有理。但作为有数十年临帖经验的人都知道,不管是哪路高手,“集字仿古”方是学书之径,临帖之道也!宋米芾就曾自称自己“集古字”者。因此,书家在临帖及集创作过程中,都会想到此字古人是如何思又如何气象的,及自己在这幅作品中又如何运用,只是,书家眼光的高低,集的字也有雅俗。


老师平时建议我们要从汉简摩崖等汉以上的各时期名碑寻找素材。所谓字字有出处,笔笔有来历,亦要选魏晋以上的名碑。金熙长老师说管×、陈××先生如果再从字外功夫去修行,再从汉碑金文上,下十数年苦功,“集古字”的量到一定的程度后,凭他们的才艺天赋,自然而然会臻入“老境”甚至达到“化境”。

 

 

(金熙长书自作联,尺八屏加长)

 

 

(金熙长书自撰诗)

关于“老境”,老师是这样解释的:老的反义是嫩,是幼稚;故“老境”的线条及书风应该似一位饱经风霜的老者;是一位出过将,又入过相后,告老还乡的老者;似苏东坡晚年的诗作,雄浑而静穆;似南朝陶弘景,似北魏郑道昭的大字榜书;似《北庄王石刻》,《开通褒斜道石刻》等高古伟岸而又苍茫、老辣的摩崖...

关于“化境”,隐士曾在多年前就要求我们弟子看一下谭峭的《化书》,该书是一本哲学书、也是道学书,却对书法的最高境界,也有很高的见解:“神之所沐,气之所浴,是故点策蓄血气,顾盼含性情,无笔墨之迹,无机智之状,无刚柔之容,无驰骋之象…。”


反观当代书坛,甚至是中书协的大部分评委,他们眼中的审美是写出刀斧痕迹,有些甚至将毛笔放斜至三十度,用笔肚子拉出长线条也要表现出驰骋之象!所以,我们现在遇到的书法生,他们都认为写隶书就要拉出燕尾,写楷书就要把撇捺拉尖,写行书就要写秀气灵巧,且用短锋兼毫或狼毫小笔,最后千人一面:漂、浮、滑、尖…,这样现象,令隐士担忧。隐士金熙长认为魏晋后期的“五胡乱华”历史教训,就与魏晋时出现的“十大美男”等审美出现误区有关!故金熙长老师多年来在很多场合及文章中,皆呼吁青少年要“写大字立大志”,提倡碑学,重视美育,反对只写曹全、赵楷甚至二田一路的靡靡书风。

 

 

(金熙长左书《瘗鹤铭》尺八屏六条屏)

 

 

(金熙长丈二榜书大对联)

最后某馆长又提出第五类,古典书法:古典书法就是走回归传统,师法经典、自然书写、融古出新这一路…代表人物是某书协主席孙××,并肯定她的路子是对的。

金熙长老师说,“自古以来,不管什么领域的历史,皆是前人作定,后人批驳。如果要对当今某书协主席所走过的路子是非对错进行评判,也得要比她在书法上走的路更长更远的人才有资历评说,也就是在书法实践上更有功夫的人,方知晓其优劣!”


金熙长老师认为,一个在篆隶方面没有下过苦功夫,(指金文与汉隶,明清书家的篆隶不在此内)取得大成就(指线条高古有金石气)的书法家或篆刻家,严格讲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书法家或篆刻家,犹如拿着毛笔写着钢笔字,就好像一个国画家,如果书法造诣不深,其画作大多不入流;一个书法家如果金文功底不深,其小篆一定是浮滑的,写的隶书也是欠高古的;如篆隶基础皆不深,就直接写唐楷或直接在二王、米芾及明清书家上下功夫,就是写尽市场上的安徽宣也只是写字匠,甚至连三流都不是!在这一方面,隐士在其《书法入门是<毛公鼎>》一文中,有更详细的论述。


最后这位馆长还说,“有的书家,不同时期水平也有差异,因此呢,他可能既属于第二类也属于第三类,但基本上逃不出这五大类”。我们认为,中国这么大,中书协会员就达几万人,这位馆长是如何知道他们都只是在第二类(展厅书法)或者三类(行为艺术)上打转?如果连第四类都进不去,那他们的国展是如何选上的?定论下得未免太偏颇!


熙长老师告诉我们,真正的书法家皆不在这位馆长说的五类。他认为书法要复古、先要搞清楚复的是什么时期的古,如果明清书作也叫古的话,再过两三百年,我们的作品也都是未来人眼里的古人书作。


老师主张临古要从前三代的金文入手,尤其是《毛公鼎》,既能帮助你解决中锋的生理记忆,又能将此鼎的“金气”古意变成表实性气符(将气变化为符号)贯到汉以降的各个时期的碑帖,嗣后又将《汉代三颂》及诸摩崖石刻的“石气”相融合,如此反复,研临到了一定的功底后,也就是“古到无古处、临到无临处”时,天地宇宙皆是老师,而不是像明清书画家整天在书房里对着字帖写,所以真正的高人皆有“不而”之境界,(不为写字而写字,不为某某而某某)写出来的作品,如弘一法师:恬淡无为,心里充满了慈悲;如八大山人之画:画境表达了他对当时社会的不满;如徐渭、徐生翁的行草线条中暗藏铮铮铁骨,表现了文人隐士独特的精神境界。正如古人说的,见字如面,字如其人也。


所以历史上真正的大家都是独具个人面貌的,都是另类的。

 

 

(金熙长书法自撰联尺八屏加长榜书:梅兰竹菊皆吾友,书画琴棋亦可师)

 

 

(金熙长书法自撰联:一室琴声邀明月,半瓯清茗洗俗尘)

(附金熙长谈“书法飞白”)

飞白非无也,乃大有之容器/金熙长谈书道飞白玄微

在翰墨宇宙的浩瀚星图中,金熙长先生以仙家慧眼勘破千年迷雾:当世人皆视飞白为枯笔留隙的技法时,他独见其间奔涌着未形之诗、未诉之情、未响之乐。此非虚空,乃万物归藏之容器;此非留白,乃宇宙吐纳之玄牝。一部《书道玄微》,实为东方美学凿破鸿蒙的密钥。

一、飞白:跨艺通感的元语言金熙长洞见飞白本质乃情感量子态--在墨线湮灭处,悲欢凝成超越艺术门类的通感符码:观其《孟郊.秋怀诗书作》,枯笔颤痕如越剧《楼台会》祝英台拖腔哽咽,弦断处泪雨滂沱,如品“烛泪未干墨已枯”诗句,金氏笔下之飞白,是化作李商隐“春蚕到死丝方尽”的意象留白,是听小提琴E弦7音渐逝于虚空,恰似怀素《自叙帖》渴笔撕裂绢素的时空褶皱,此中玄机,在悬置与充盈的辩证:约翰·凯奇《4'33"》的静默非无声,乃收纳万千环境音的容器;颜真卿《祭侄稿》的飞白非无墨,是血泪浸透纸背的负空间显影。金氏谓之:“墨之飞白亦即语言,乃情至浓时反成淡,声到烈处化太虚。”

二、虚室生白:道体显化的三重境金熙长以丹道解书理,构建飞白美学的金字塔:技法层-枯笔留隙情感层-未言心绪道体层-真空妙有空间维度:飞白若老子“凿户牖以为室”,《五绝太虚天籁诗书作》中,未字“玄”散锋撕裂的缝隙,正是光线涌入的“情感之牖”;时间维度:休止符如《周易》“贞下起元”,马勒第九交响曲休止后的铜管复苏,恰似飞白后墨迹再生的阴阳转换;终极维度:飞白显化周敦颐"无极而太极"的宇宙模型——张旭《古诗四帖》渴笔散锋处,混沌中隐现星河旋涡。尤为精妙者,金氏指飞白具量子叠加态:“观《祭侄稿》‘乌呼哀哉’四字,既见颜鲁公捶胸顿足之悲态,复现其秉笔直书之傲骨,更显天地不仁之大道。” 一笔之虚,竟纳三重视界。

三、太虚片云:东方美学的终极容器金熙长美学革命,在破除“有笔墨处方为书”的执相。其飞白理论直指三重超越:1. 破技法之囿:将飞白从蔡邕“装饰性书体”升维至情感语言。2. 破门类之墙:以书道通感解构诗词留白、戏曲拖腔、音乐休止。3. 破形神之辩:证飞白乃“形神俱灭时,真灵方显现”的修道法门。观其书论,飞白终境实为元神出窍的丹象:当《金熙长五绝·兰契太虚书作》中“吐纳接鸿蒙”五字枯笔颤至极限,墨屑飞溅如金丹出炉时的紫气;《梁祝》小提琴7音消逝的刹那,恰似元神冲举破开囟门。此即“无笔墨处皆血泪”的真谛--飞白非终结,乃生命能量的奇点爆发。昔年张怀瓘《书断》云“无声之音,无形之相”,《金熙长左书瘗鹤铭》以仙家玄鉴照见:飞白正是这无声无形中的大音大象。当世人追逐笔墨的实相,他独向虚无处捕捞情感的暗物质;当评论家执著章法的完形,他偏在破碎处拼合宇宙的全息图。一幅《和唐大进访友诗》中,“寒谭印道心”终将飞白从技术术语点化为美学的太乙金丹--在墨尽笔枯的绝对虚空里,在“太古有遗音”这五个字的线条里,我们终将听见创世初啼的广乐,看见无极之境的鸿蒙。

 

 

(附/金熙长自撰诗书法:空谷传幽籁,寒潭印道心。流泉漱琼髓,云鹤唳松阴。月魄藏深壑,天风浣素襟。清辉盈玉牖,太古有遗音。)

 

 

(金熙长榜书临创《许长史碑》局部,详细可搜索)

 

 

(金熙长榜书临创《积玉桥残石》局部,详细可搜索)

文字整理/善剑 玉慈 心照
图片提供/心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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